作者:原老未※
小有名气的馕※
一张经过450℃高温烤出的馕,售价10阿富汗尼(1)
==好贵==
很多人回来了,只是把母亲给的一些皮肉、鲜血、眼睛、一条或两条胳膊、一条或两条腿永远地留在了山间,作为丰沃的肥料给予了自然。
山区里的女性广播电台※
每次有人点播关于母亲的歌曲时,里诺都会在最后加上一句:“也送给我的玛代尔。”这话古尔赞婶婶听了那么多次,但每次听到后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“噫——”的长音,伴着满脸的满足。
逃离※
她称自己是一个女权主义者。我问她对女权主义者的定义是什么,她回答道:“如果给女性以机会,我相信她们绝对可以把事情做得和男人一样,甚至有时候比他们做得要更好。”
归来※
可战争没有结束,由不同境外势力支持的各个派系又开始自相残杀,一刀,一枪,一枚火箭弹,几十万人的血湿透了脚下的土地,苏联人的,阿富汗人的。但血液与血液不会争斗,无论他们的民族、人种、国籍,最终都汇合在了一起。
==写的真好==
不婚主义者※
茶达里,尤其是蓝色的茶达里,似乎是阿富汗女人身上最引人注目的“标签”,但足够多的历史资料表明,这种只在眼部缝有细密网格的长袍,最早却出现于南亚次大陆上。英国人在19世纪初期把茶达里从英属印度引入阿富汗,告诉作为统治阶级的普什图人:“用茶达里遮盖你的妃子,她们的美貌才不会为歹人所见。”
镇上第一个“吃螃蟹”的女孩※
对于阿富汗和伊朗来说,1979年都是历史上极其重要的转折年份:阿富汗被苏联入侵,由此开始长达40年的动荡时期;伊朗发生了伊斯兰革命,霍梅尼建立了政教合一的伊朗伊斯兰共和国,并当选为国家的最高领袖。
自从沙里夫带着憧憬的表情对她说起“每个中国家庭都有一套祖辈流传下来的独门武功”后,卡瓦利就渴望着能赶紧学会套路拳,然后参悟出一套“卡瓦利的独门功夫”,
你来做武术老师怎么样?※
“帕代尔Jann,小鸟从不害怕站在细小的树枝上,因为她知道保护她的是自己这双展开的翅膀,而不是那根脆弱的树枝。”
==阿富汗的一些俗语牛啊!==
和喀布尔同步的女子健身班※
这些女人最小的14岁,最大的40岁,所有人都对“能有个脱下茶杜尔,放松运动的地方”这件事心怀感激。
==对呀,可惜塔利班重新掌权了==
“I like it”(我喜欢它)※
鲁巴巴听完莎拉的转述后,不羞不恼,只是看着我,笑着说道:“好的,好的。没事,那我就不去了。”
==特别真实,我碰到过类似的任意挥霍爱心的人。==
初识※
我在阿富汗的商店里买东西时,很多次老板都说:“不要钱,送给你了。”这种情况下,千万不能拿着东西就跑,这只是老板表示好客的一种礼貌说辞。
==好吧。误会大了==
很多“现在”都是“过去”造成的※
“伊斯兰从字面上理解,除了顺从安拉,还有和平之意。真正的穆斯林是热爱和平的人,可是太多人嘴上说一套,所做的事又是另外一套了。我没出生时阿富汗就在打仗,几十年战争打出了几千万穷人
生日礼物※
“我气坏了,就骂了回去:你才阿富汗人!你全家都是阿富汗人!那个男孩还朝我脚下吐口水。我跑回家,扑到帕代尔怀里委屈地大哭。听完事情的经过后,他笑了,拍着我的后背告诉我:‘热扎伊Jaan,可我们就是阿富汗人啊。’”
“我们在扎黑丹的时候,没有住在阿富汗人居住区,我们的邻居都是伊朗人,我也一直以为自己是伊朗人。直到我11岁那年,我和几个邻居家的小孩子一起在巷子里玩,我也不记得为什么就吵了起来,其中一个男孩开始骂我。他说,你这个臭阿富汗人,滚回阿富汗去。其余的小孩就跟着起哄,臭阿富汗人,臭阿富汗人……”她的双眼看向远方,陷入了儿时的回忆,“我气坏了,就骂了回去:你才阿富汗人!你全家都是阿富汗人!那个男孩还朝我脚下吐口水。我跑回家,扑到帕代尔怀里委屈地大哭。听完事情的经过后,他笑了,拍着我的后背告诉我:‘热扎伊Jaan,可我们就是阿富汗人啊。’”
游行※
我再回到房间时,热扎伊正对着一面圆镜戴头巾。其实无论在《古兰经》还是《圣训集》中,安拉从未要求穆斯林女性必须佩戴头巾,可后世的当权者因自己的需求将安拉所说的“Hmrh”(10)狭隘、粗暴地曲解为头巾,还自行引申——女人的乌发会引起男人的垂涎,应该把它们遮盖起来。
吓瘫的兔子※
“平衡?在我心中,科学和宗教并不冲突啊。科学告诉我,牛发烧时要打多少毫升的退烧药,骆驼分娩难产时我该怎么办,可以医好动物,想想都是很满足的事。但满足和平静又是两码事。只有宗教能带给我平静,伊斯兰是我的信仰,在我迷惘、痛苦、无所适从时带给我力量。宗教是一种思想,就像一团柔软的橡皮泥,你怎么理解就可以怎么捏,它就是你想象中的形状。它会使恶人转而向善,同时也会被坏人利用。但有错的是坏人,而不是宗教本身,就好比一头牛因为手术失败死掉了,这罪责不能让手术刀去承担。
==牛比啊!这洞见==
后记※
2017年夏天这本书完稿,我给整整半年没怎么出屋的自己放了大假,去了墨西哥和周边几个小国家玩耍,旅行的末尾从哈瓦那回国,中间要在迈阿密入境转机,当时那本护照上有近两年的三次阿富汗出入记录。虚胖的海关大爷起初只是随意翻着我的签证页,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我扯闲篇儿,翻到某页时,他突然猛地一抬头,问道:“你去过阿富汗?”“嗯,是的。”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,我诚恳地补充了一句:“后面应该还有两张阿富汗签证。”大爷仔细地端详着我,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左手已经抚摸上了腰间的枪套,没准儿我一个表情没做到位,他就直接掏枪了。
越来越多的阿富汗人不愿意被以民族来划分。瑞吉娜的先生阿卜杜拉说这些年来,外部势力用“民族”轻易地将他的国家从内部分裂。在他的印象中,两个儿时最好的朋友,是一个哈扎拉和一个塔吉克,他说在那时,阿富汗人对“民族”这词儿感觉很淡,不像现在,各民族之间总是满心戒备。